估計約有四到五萬移入日本的巴西移民已經規劃跨越太平洋的回鄉旅程,其中有許多是追尋更好的生活的年輕日裔巴西人。大部分過去在車廠或電子廠中尋找臨時聘僱工作的人,現在已深受這場自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所影響。
根據位於日本的巴西銀行,自2008年10月起,已有25000個地址從日本轉回巴西的申請。這顯示卅年前因日本經濟蓬勃但巴西經濟蕭條時而開始的移民潮已經轉向。當日本經濟萎縮速率達到35年來的最高點,Bah[葡]表示,2008年「對巴西人而言是巴西變成新的日本的一年」。
Igaum [葡]的部落格見證了那一整個世代追尋更好生活的夢的終結(本報導使用其部落格上關於在名古屋向日本政府爭取更佳工作權利以及爭取更多對外國勞工支持的遊行照片):
許多被解雇的勞工之前是帶著身家財產來的,因為他們原沒有計畫到會這麼快就得回家,但是在目前情勢下,有很多人留下所有物品直接 回去。你能看到的就是許多人來此尋夢,但是夢卻被強迫打斷的挫折感。不僅是失業者,就連那些還在工作的也已經準備著打包回家,這樣以後才不會感到更挫折。
根據遊行組織單位,二月一日有1500人參與在名古屋的抗議。Igaum攝影,已獲授權使用。
這恰也發生在Bah[葡]身上。在日本生活四年,其間僅在節日回巴西,她與丈夫在今年三月八日抵達聖保羅,飛機上坐滿巴西人,全部都是最近被解雇的。跟其它乘客不同的是,他們兩位先前還是受聘,但是決定辭職,因為經濟危機影響了他們的工作條件:如果要維持他們在工廠裡的工作機會,他們必須同意減少工作時數與薪水,以及假日不給薪。她說日本生活已經讓她學習到很多,回國讓她覺得愉快。
我快樂嗎?非常。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們現在有一堆事務要處理,但我確定一件事:當我決定傾聽我的心去了解什麼是最該作的,我就選對了方向。
三十歲的伊蓮[葡]住在日本十四年,今年二月底失去工作,但她仍希望能夠找到另一個工作以留在日本。三月九日,在一篇題為「存活」的日誌中,她說根本沒有經濟好轉的跡象。她目前跟一位仍有工作的朋友同住,她覺得有得住有得吃還是幸運的:
經濟危機沒有好轉的跡象,因此許多習慣在此生活的巴西人已經返回巴西。那些像我還留在日本的,都努力渡過這場影響日本的瘋狂危機。幾乎每天打開日本新聞就會看到住在街上的巴西人、沒食物可吃的人、以及那些住在庇護中心仰賴善心捐款的人。
Renata Shimura [葡]從十二月接到通知、工作到一月中、到現在開始求職。她在又稱「工作你好」的外籍職業服務中心分享她的經驗,以申請求職津貼。約有一百人跟她參加同一次會議,全部都是外籍人士,大部分是秘魯人與巴西人。她描述其制度:
有一天稱為「檢查日」,這天你必須去「向工作說嗨」,讓他們知道你是否已經找到新工作或者你有很努力地在找工作。每月至少一天。 他們強調津貼是只給那些真正認真執行這個流程的人。在獲得求職津貼的三個月之中,我至少必須去「工作你好」三次,去作職缺搜尋或瀏覽,否則他們可能不會發 給。這些諮詢由辦事人員電腦搜尋,但是都大排長龍,因為經濟危機讓「工作你好」人滿為患。在我需要津貼的這時,真該好好祈禱一切順利盡快找到新工作。
Igaum攝影,已獲授權使用。
Kurati [葡]已去過不同縣的「工作你好」中心,而他上次卻沒發現任何巴西人在。他猜測那是否因為當天並無翻譯員在場,或是大部分巴西人都已經放棄。他覺得只要去找他們,還是會有機會的–至今他已經找到幾個工作。他問:那是否都是媒體的腥羶炒作?
辦事處人並不擁擠,而且我二十分鐘內就得到服務。還有工廠的工作,但跟我以前說的一樣,他們一點都不想用外籍人士。我請他幫忙搜 尋所有開放給外籍人士的工作,那時該縣還有29個職缺,大部分都是建築與(居家)服務現場的工作。我問得了表格以及一列在該區的工作機會,我現在正仔細 看。我想要任何一個都可,我明天要回去請他們給我介紹信。 日本媒體沒太多值得注意的新聞(不像巴西,每周有好多謀殺),所以他們就拿經濟危機來炒作。他們一直傳遞許多日本遊民、失業、哭泣,但同時公共職業介紹所 卻有數百個職缺。這些職缺招人招了很久,但是日本人似乎對這些工作並不太熱衷又勢利,而外國人卻要乞求一份機會。電視呈現這些,而真實的世界則呈現出另外 那些。真爛!!!!!
Igaum [葡]在他的部落格上分享一則新聞報導。一名在六個月之前失業而付不出房租的卅六歲巴西人,流落到靜岡縣濱松市的街上生活。但是他並不回國:
報導一開始先呈現Pereira日常生活的樣子,在垃圾桶裡翻找瓶罐破爛到回收中心賣錢。這個巴西人騎著載滿垃圾的腳踏車去一家 回收中心賣他所撿到的東西,共換得360日圓(約三美金)。錢沒拿去買食物,他把錢存下來直到某個金額才一同寄回給住在巴西的妻子與小孩。看到 Pereira這樣艱難的生活以及活下去的努力,有個日本人給他一間房子住,他也接受非政府組織的食物接濟,但當他沒能拿到任何食物時,他就靠垃圾裡找到 的食物過活。Pereira說他對所有的協助都非常感恩,而且他愛日本。 這個報導結束於Pereira在元旦時打電話回去給家人,妻子問他為何不回巴西,他說他決定要繼續在日本的生活,因為在巴西他不會有工作機會,而當情勢未 見好轉時,他覺得繼續在日本撿破爛存錢回巴西是比較可行的。
Igaum攝影,已獲授權使用。
與一年前相比,職業介紹所在今年二月時的職缺直直下滑六成,即使對日本人來說,工作機會也是越來越難找。當語言障礙成為問題時,大部分先前在主要聘雇外勞的工廠裡工作的巴西人都無法在僅剩的勞動市場裡與當地人競爭。在日本[葡]部落格提到,大多數巴西人連基本語言都沒學,所以無法適當溝通,所以根本別想其他領域的工作。他強調學習語言對完全融入不同社會的重要性。
但不幸的是,許多巴西人並不這麼想。我就聽過有人說過類似「如果我最終要回巴西,我為何要學日語?」這樣的話。這讓人難過,缺乏 在完全不同的文化中處理事情的技巧會帶來誤解,進一步惡化巴西社群的整體形像,少數人的表現變成日本社會眼中所有巴西人的表現。所以對語言與文化的適應在 今日是會影響受雇與否的因素。 如果你不懂你的雇主在說甚麼,那找工作就很困難,你的形像也會整個受損。況且佔在雇主的立場,他們怎能信任一個不懂他們在說甚麼的人?他能夠作好被指派的 工作嗎?這些是當我思考這情勢時所想到的問題。 在我生活的這個地方,我在電視上看過幾則有關巴西人為了在勞動市場中找到位置而去學習日語的新聞。這是值得稱讚的行動,不過這行動的果實是需要一些時日才 見得到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等待成熟。
目前有個新部落格於今年三月成立,目的在幫助那些決定留在日本或因為付不起機票而無法回巴西者:克服經濟危機[葡]。現全家住在愛知縣的Silvio Y. Nakano解釋,他知所以成立該部落格是因為看到那麼多家庭因經濟危機而天倫破碎,而這是他幫助那些努力留日者的方法。該部落格目的在蒐集有關經濟危機的資訊,提供克服危機的撇步,並布告開放給巴西人的工作機會,以及省錢秘技。這個部落格有很多樂觀看法:
我真的有信心這個經濟危機會過去的,當然不會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當經濟再次回穩,那些已做好準備的人將會是大贏家。 所以我們一起趁這個機會來學習,只要有機會就學習、就為職涯發展作些努力。我會一直張貼相關資訊,希望你評論或留言,這些對我會很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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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近有27萬5千名在日拉美移工(Dekasegis)以及有幾個最大的社群集中分布在靜岡縣、濱松市、愛知縣、三重縣。日巴兩國的關係始於一百年前第一個日本家庭移抵巴西。
校對:Portn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