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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美尼亞-亞塞拜然:部落客對話

類別: 中亞與高加索地區, Armenia 亞美尼亞, Azerbaijan 亞塞拜然, Ethnicity & Race,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國際關係, Migration & Immigration, Refugees 難民, War & Conflict 戰爭與衝突, 公民媒體, 數位行動

儘管本月(譯註:指七月)稍早在美國華盛頓和平研究所舉辦的會議 [1]上特別指出在衝突解決的脈絡下使用新媒體跟社交媒體可能的缺失,在南高加索區,線上工具毫無疑問已經填補了總是被極端政治以及政治宣傳媒體遺留的真空。

這在亞美尼亞跟亞塞拜然這兩個在長久談判中困入死結的國家更顯如此。亞美尼亞與亞塞拜然在1994年簽訂停火協議後至今16年來,為了Nagorno Karabakh [2]這塊爭議領土試圖尋找永久的解決之道。這場戰爭奪走了兩萬五千條人命,逼迫上百萬人逃離家園,許多人擔心雙方的仇恨隨時會再度爆發,尤其是在俄羅斯與喬治亞2008年短暫戰爭 [3]後。T

然而,儘管這個區域內的線上活動被批評為只是加劇了對立,部落格還是提供了機會讓另類的聲音被聽見。這種機會在本週EurasiaNet,這個關注高加索區跟中亞地區的線上新聞網站上得到驗證,該網站轉發佈了兩則 [4]來自亞美尼亞跟亞塞拜然部落客的客座文章。

這兩篇部落格文章分別來自恐怖亞塞拜然人( Scary Azeri)與全球混沌(Global Chaos),這系列文章屬於某個線上計畫,此計畫的目的是要讓亞美尼亞跟亞塞拜然兩國針對Nagorno Karabakh這塊衝突疆域議題上的另類聲音能被聽見。[…]這個計畫管理者為[…]居住在埃理溫(譯註:Yerevan,亞美尼亞首都 [5])全球之聲高加索區編輯

第一篇文章原本是發佈在高加索之節(The Caucasian Knot) 上,屬於一個更大的以新社交媒體克服區域內負面刻板印象的計畫 [6]。備受歡迎的亞塞拜然部落客Scary Azeri(恐怖亞塞拜然人) [7]提供了個人對衝突以及線上活動如何打開新溝通空間的看法 [8]

在學校班上,半數是亞塞拜然人。其他則屬於其他國籍。我根本還不知道有部份同學是亞美尼亞人,直到有人開始離開。因為這些同學有著亞美尼亞姓氏,我就突然恨起他們了嗎?當然不。我母親會恨她那大學時期逃離Baku,經過多年之後在Facebook上又跟我母親重逢的朋友嗎?我看著她們用Skype聊天、歡笑、分享記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改變她們之間的關係,任何東西都不能。

[…]

[…] 我們的心理、文化、背景都相互連結,彼此的音樂、食物、習俗充滿共同之處。網路在虛擬世界打開了那扇在真實世界中被戰亂關閉的門。

但,在真實世界中,衝突到底跨越國界到什麼程度?在衝突區之外的國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嘛,我會說衝突將漸漸消失。

[…]

而這就是住在衝突區之外居民的感受。當然,我記得發生過什麼事。但我也記得過去曾經的美好。每一場戰爭最後都會結束。我真心希望區域和平能快速來到,在我活著的某一天。

第二篇客座文章來自亞美尼亞的Global Chaos [9] (全球混沌),他呼應並傳達同樣的訊息,特別專注在區域而非國際範圍 [10]

[…]  把議題貼上「國家」標籤(等同於精神病患穿的拘束衣)並且操弄心智是很輕易的:一方面缺乏其他選擇,另一方面注意力被轉移,到後來就足以讓「勇氣跟奉獻」都放在衝突上…

為什麼不能理解幾世紀以來–在我們對所謂的我們「國家」(更何況令人驚訝的,國家其實是個非常現代的概念)–我們已經演化成一個區域,共享土地跟文化?為何不承認到最後我們並沒有那麼不同,而我們真的能夠跨過這永無止境、毫無意義的政治爭辯,並繼續融合的過程,不再突然被主要是人為認定的疆界問題打斷?

為何不把精力跟努力放在分享,而是浪費在分裂跟區隔?為何不先認清我們都是人類–這才是最重要的–之後再來指派所謂的「國家」標籤呢?

Veronika Agajanyan [11]在剛成立的高加索版本部落格區上寫道,這些被形塑出的態度可能從出生就決定了 [12]

我們出生並不由我們決定。我們從來無法自由選擇要在哪裡或是何時出生。[…]

[…]

1988年,我無法想像有兩件事實幾乎是無法相容的。並不是由我來決定在我一歲的時候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個我出生的城市,永遠沒有權利回去。無論如何,我一定得走,而且我走了。

[…]

嗯,我們的出生的確不由自己決定。然而要住得更遠這就是自己的抉擇了。我們自由地決定要戰爭還是和平,恨還是愛,破壞還是創造,死亡還是生命。就我的生命過程來看,你可以發現我事實上已經逼近把我自己全然投入負面情緒之中,但是我的亞美尼亞雙親跟我的亞塞拜然友人並沒有讓這件事發生。我對他們無盡感謝。

因戰爭從亞美尼亞的家逃到亞塞拜然的難民Zamira Abbasova的客座文章 [13]啟發了Veronica,因此這位來自亞塞拜然首都Baku的年輕亞美尼亞難民也花了點時間敘述自己的過往經驗。全球之聲讓這兩位聯繫上了。

最後,在高加索之節另一篇客座文章中,備受歡迎的亞美尼亞部落客Ianyan [14] 也點出使用新社交媒體的重要性在於開啟溝通新管道、克服刻板印象,並把人類的價值放在國家之上 [15]

我寫得愈多,就愈顯示出我們所有人–亞美尼亞人、突厥人、亞塞拜然人–共享著比我們以為的還要更多。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說,我們成為人類–一個我們忘記過久的概念。最令人快慰的一點是這不可思議的經驗就在我們成為改變的行動者時發生在我們眼前。

「沒有國家」,艾薩克 阿希莫夫這麼說,「只有人類。而如果我們不趕緊了解這點,很快就不再有國家了,因為人類已經不存在。」

而當改變漸漸、緩慢發生時,我們會暴露在那些寧願散播嚴酷跟誤解的人面前,浪潮正在轉向,動能極為巨大。在政治之外,領土界線之外,跟宣傳技倆之外,試著去理解另一個人類一點也不困難–你只是需要花點時間嘗試。

全球之聲將會繼續觀察新社交媒體如何應用 [16]在亞美尼亞跟亞塞拜然的衝突上。關於此議題的特別報導專頁 [17]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