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滋病在世界許多地區流行肆虐,如今俄羅斯也成為愛滋版圖的一部份。蘇維埃政權時代,人口遷徙活動是遭禁的,到了1990年代早期才鬆綁。俄羅斯第 一宗感染愛滋紀錄在1987年出現。20世紀末俄羅斯約有20,000起愛滋病例,有些資料推估俄羅斯自1998年後的愛滋病例數目,每年都以倍數成長。
愛滋病散播快速與藥物控管政策使得近來俄羅斯的健保體系成為國際關注的焦點。中亞產海洛因,歐洲為其銷路市場,而俄國位置正好就在兩者之間。
Elizabeth Dickinson經營一個以外交政策為主題的部落格,她在2010年9月寫了一篇名為《俄國愛滋感染情形比非洲還糟糕嗎》的文章,點出俄國國內愛滋傳染情況:
T紐約聯合國總部愛滋小組(UNAIDS)組長Bertil Lindblad擔心即便其他國家的愛滋感染速度下降,全世界感染HIV病毒的案例正在擴大。而這些國家,不在非洲,不在亞洲,更不在拉丁美洲,而是東 歐。根據最近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報告指出,在俄羅斯烏克蘭等東歐國家,愛滋感染率從2006年以降竄升700%,也就是增加整整七倍。 今天早上Lindblad說:中亞與東歐國家必須瞭解此嚴重性,盡速反應過來。這些地區恐愛滋與恐同(性戀)意識高漲,加上不願正視愛滋,以致愛滋感染的 實際狀況是很驚人的。這樣下去,HIV病毒散播很有可能會不斷擴張,問題會更加惡化。
俄羅斯使館抗議部落格為響應世界愛滋日抗議活動,在2011年12月5日發佈的一篇報導,透過這篇報導,全球看到了愛滋在俄羅斯正流行著:
幾天前,也是2011年世界愛滋日,由吸毒者自身成立的減少毒害團體與國際吸毒者聯盟在世界愛滋日這天在世界各處的俄國大使館前聚集抗議,這是吸毒者最大的一次無國界抗議,世界看到了他們團結的力量。
抗議活動口號為「以俄為恥」,砲轟俄國備受爭議的藥物管制政策,會使HIV病毒與結核菌在歐洲經濟體(EEC,即現在的歐盟)國家蔓延流行。使用污染針頭 注射毒品使得愛滋在俄國蔓延開來,變成全球愛滋病成長最快的國家,數目驚人。新增的愛滋病患有近八成是透過注射毒品所感染的,而HIV陽性的人口也達 130萬左右。。有鑑於此,最近預測顯示,如果俄國對愛滋傳染問題不加以改善,不久的未來感染愛滋的人口會再額外增加500萬。
住在莫斯科的Masha Ovchinnikova曾經吸毒,2007年 在部落格《愛滋與社會正義》中張貼了一篇名為《俄羅斯減少毒害活動》的文章。 文中,Ovchinnikova談到吸毒者尋求醫療幫助時面臨的種種挑戰:
吸毒導致許多問題,不管是經濟、道德甚至官僚體制上,吸毒者都碰到很多障礙,他們因此失去了健康,有時候則是生命。如果他們生了 病,一般診所不願看診,他們就變成人球踢來踢去,無法得到醫治。若想要參加戒毒治療,也要等上一兩個星期,甚至更久。除此之外,吸毒者還有備齊一大堆資 料,作幾個篩檢(包括HIV檢驗)。做完這些步驟,還不能保證一定能接受妥善的藥物治療,但過程中受盡醫護人員冷嘲熱諷卻是躲也躲不了的。
另外,吸毒名單的保密也是問題之一。要是官方吸毒名單中沒有任何紀錄,吸毒者是無法接受免費治療的。此外,這份應該保密的名單有時還會意外流入警方手中。 儘管近日警方濫權情形漸得改善,但其惡行依舊猖獗。警方會監視著藥房前徘徊的吸毒者舉動,就連買支針筒也變成一件危險的事。
在部落格 《精神科醫師》裡頭,就可以看到俄羅斯健保體制診治愛滋的消極忽視。
在我的診所,精神科看診室就在一般科旁邊。今天在診所,我就跟Mark Sulkowski醫師在討論,他是HIV併發C型肝炎專科醫師。我們有一些共同病患。我曉得在他看診以外的時間,隨時都能去找他討論病患病況或者最新的 抗C肝藥物(目前我們擁有兩種生化蛋白抑制劑,可以提高C肝治癒率。)整個團隊,除了我們,還有社工及藥劑師、專案負責人、日常看護師、婦產科、皮膚科、 眼科及神經科醫師,一起彙整病例表,共同醫治病患。
反觀俄羅斯,並沒有類似的專門醫療小組。上週,我們就在討論俄羅斯在醫療愛滋病患時產生的許多弔詭問題,不論是針對HIV病毒及結核病等併發症的醫療問 題,還是高效注射藥物的管制問題。總的來說,最大的癥結就在於,俄國缺乏完整的愛滋醫療體制-併發結核病病患就診時得找結核科醫生,而要醫治體內HIV病 毒就得到HIV專科報到,如果要拿藥就必須跑到專門的領藥處(不屬於一般藥科或精神藥科,是一個獨立的醫療窗口)。而且這些地方,所有人一句話都不說的。
在我以前的一篇文章《愛滋病蔓延 俄羅斯不堪一擊》中,我就提到俄國健保體系在治療HIV病患這一區塊,是非常薄弱的。各地醫療中心都聲稱他們提供愛滋檢驗前及檢驗後的諮詢服務。但實際的諮詢服務,根本就不一樣。住在下諾夫哥羅德(Nizhny Novgorod)的一位年輕女性表示:
當我檢驗出HIV陽性時,我嚇壞了。有人告訴我應該去找諮詢師。當我見到諮詢師,她跟我說:「你染上HIV病毒,就應該清楚如果 將HIV傳染給其他人,可是犯法的行為。如果你性行為時沒做防護措施,將愛滋傳給別人,是要抓去關的。你把這份文件簽了,就表示你完全了解你現在的狀 況。」這就是我得到的諮詢服務。諮詢之後我走到走廊的時候,我覺得我快暈倒了。對於抗反轉錄病毒(例如HIV病毒)的治療,我還是一無所獲。一直到去年我 在莫斯科的時候,才知道那是什麼。
在許多國家,如何面對愛滋病(患)是個受重視的議題。網站HIVnet.ru上有一支音樂影片,裡頭有一對很具魅力的愛滋情侶,影片中可以看到他們如何勇敢面對愛滋,告訴大家愛滋並不可恥。在一個知名部落格 (俄文)上,就針對愛滋可恥議題討論:
在我們國家,患有HIV病毒的人都被貼上「活死人」的標籤。朋友對待他們都小心翼翼,唯恐有天染上愛滋。因為得了愛滋,學校拒絕 收他們為學生,也沒有人願意僱用他們為員工。這不單純是老闆壞不壞心的問題,如果小孩的幼稚園老師得了愛滋,家長可是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又或者是 醫生,當醫生發現病患染上愛滋,就算滿腹專業知識,還是會拒絕收診。
問題不只這些。因為害怕伴隨愛滋而來的社會反感,很多人是拒絕接受診斷的,一旦發現身染愛滋後,寧願選擇隱瞞不說。於是導致愛滋迅速蔓延開來。唯一解決之道只有重新教育社會,改正對於愛滋的不當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