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歐巴馬和荷蘭總理魯特都愛用「呃」（荷蘭文是「誒」）而比較少用「嗯」。圖片來源：PRI's The World/路透社。

Ari Daniel為了 The World in Words節目撰寫這篇文章並製作了電台報導，在PRI.org的貼文和播出時間是2012年2月5日，基於內容共享協議重新發表。

根據專家研究，「呃」和「嗯」可不一樣。賓州大學的語言學家馬克·李伯曼（Mark Liberman）表示：「一般說來，『嗯』大概會比『呃』表示更長或更重要的停頓。」

李伯曼研究這類所謂的「填補停頓」詞(filled pauses)將近十年，而且有了挺有趣的發現，美國人年紀越大越常講「呃」，而且不管幾歲，男人都比女人更常講「呃」。

如果反過來看「嗯」這一邊，也會有相同的發現。年輕人比老人家更常講「嗯」，不論年紀，女人都比男人更常講「嗯」。語言學家萬萬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在他們對說話的遲疑進行研究之前，他們以為用詞差異是受到說話人的停頓時間影響，和說話人本身沒有關係。

去年夏末，李伯曼參加了在荷蘭荷洛寧恩（Groningen）的一場研討會。他在休息時和一個小型研究團體閒聊，提到他發現關於「嗯」和「呃」有年齡和性別上的差異，驅使該團體在美式英語之外的其他語言尋找一樣的模式。他們仔細檢視了英式和蘇格蘭英語、德語、丹麥語、荷蘭與和挪威語。

至於研究結果，荷洛寧恩大學的語言學家Martijn Wieling說：「我們發現了一模一樣的情形」。女性和年輕人比較常說「嗯」而少說「呃」，就和李伯曼分析美國人說話的結果相同。 Wieling的結論是，我們正目睹了一個語言的進展，「而女性和年輕人引領此一變化」。

「嗯」的未來

這種女性和年輕人的說話模式是大部份語言變遷的典型，正帶著我們向前邁進。但為什麼「嗯」在兩大洲的五種日耳曼系語言中會有這樣的發展目前還是一個謎。

Josef Fruehwald 的研究顯示，女性和年輕人比較常講「嗯」。圖片來源：Josef Fruehwald愛丁堡大學。

Josef Fruehwald是愛丁堡大學的社會語言學者，同意「嗯」和「呃」的使用是有點不一樣。但是在他看來，兩者實在沒有差別。

「當你有兩個選項，你剛開始會比較常用其中一個，然後可能會取代另一個，因而另一個就被棄如敝屣了。為什麼講『嗯』？道理就在這兒。整體情況下總是會有一點隨機性。」

他認為，語言有其不規則性，所以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上述這種語言用法的轉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變化。Fruehwald表示，語言比天氣要混亂得多，也承認語言學家預測未來的本領可差勁了—比氣象學家還糟糕！

這種語言的趨勢可能已經從某種語言撲進另一種語言，至於是怎麼發生的，Fruehwald說：「已經有人在記錄這種情形的案例，通常是發生在會說兩種語言的人身上，他們把某種語言的特徵借進另一種。」

英文大概是最能影響其他語言的，但我們還不知道「嗯」是否真的是這樣發展，這還有待更多的研究和語言學者的投入。

至於未來，「嗯」和「啊」的普及度會像溜溜球似的高高低低。或者，我們可能會親眼目睹「呃」從我們的詞彙中滅絕。

那麼，Fruehwald會不會懷念「呃」？他承認道：「我對『呃』還是『嗯』都沒有很深的感情。然而根據資料，我到這個年齡應該會很常講『嗯』。所以我大概是要換邊站了。」

 Facebook和 iTunes上有The World in Words的播客。

[The World in Words的編輯]Patrick Cox補充：在本集播客中有一段和Michael Erard的對話，他是 Schwa Fire的編輯兼“Um…:Slips, Stumbles and Verbal Blunders, and What They Mean.”一文的作者。

Credit: David Conrad. 圖片來源：David Conr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