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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內格羅自由鬥士主題電影尋求讓反法西斯價值長存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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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re Bogdanova的戰鬥》(The Fight of Mare Bogdanova)電影螢幕截圖

當我們第一次告訴Mare Lakovic的女兒,我們想要以她過世的母親為紀念蒙特內格羅反法西斯70週年及女性解放的紀錄片重點時,她對這個提議很驚訝。「這一定是某種騙局。」她這樣告訴我及我的共同作者Dragan Koprivica. [1]

但是現年80歲的Vidosava Laković不久之後又對這個想法回心轉意。在第一次電話溝通5個月之後,基於她與我們分享的各種記憶,這部紀錄片在2018年7月12日 [2]於蒙特內格羅國家廣播電台首映,因此現在有數以萬計蒙特內格羅人民知曉了她母親的故事。

Mare Lakovic 1910年出生於蒙特內格羅城市策提涅(Cetinje)。她在一個特別的時代過著普通的生活。在納粹軍隊侵略當時稱為南斯拉夫王國的這個國家時,才剛過30歲,生了4個孩子的她因此成了一名寡婦。她的共產黨員丈夫Bogdan在1941年12月在普列夫利亞戰役(battle of Pljevlja [3])中過世。Mare不但見證了1945年法西斯的的衰敗,同時也是地下共黨運動 [4]的活躍參與者。

1948年南斯拉夫這個共黨國家與蘇聯戲劇性地分裂;在隨即而來的動盪中,她幾乎被軟禁在亞得里亞海上一個荒蕪小島的政治監獄中。是因為她在戰時為政黨事業不倦的付出以及她在巴爾幹地區的同盟的關係救了她;在斡旋她出獄期間,南斯拉夫的權力高層也有所介入。她活著見證了南斯拉夫的崩解,那時離這個國家的女性贏得投票權都有近50年之久了。然而,就在她的祖國蒙特內格羅於2006年贏得獨立之前,她就過世了。

Lakovic在我們製作這部電影之前就已小有知名度。我們發現她出現在知名蒙特內格羅主持人暨出版人Nebojša Bato Tomašević所撰寫的扣人心弦編年史Eagle's Rock—100 years of a Montenegrin Family's Life中。Tomašević是1958年慕尼黑空難的倖存者;那場空難中奪走了23人的性命,當中包括英國曼聯球隊成員。Tomašević本人於2017年過世,而他的著作Eagle's Rock則見證了平凡巴爾幹女性所扮演的英雄角色,;做為他早期的精神導師,Lakovic所經歷的種種難以想像艱難被紀錄於書中。而也是這本書啟發了我們稱為Mare Bogdanova's Fight的這部電影(下為線上版本 [5],有英文字幕)。

透過對一名平凡人生命奮鬥的研究及分享,我們希望提醒年輕世代我們現在所享受的種種權益是怎麼被贏來的,同時也希望告訴大家,每一種自由每一種權益都有自己的戰場,背後都是做了許多犧牲才得來的。這部片的片名反映出巴爾幹地區會以丈夫姓氏來稱呼妻子的這個傳統,這在Lakovic生存的期間是普遍現象。在她的社群中,Mare Laković被大家稱為Mare Bogdanova,意思是Bogdan的Mare。

對抗法西斯以及父權的奮鬥

[6]

Mare Bogdanova (1910-1996)

出現在Bato Tomašević 著作中的Mare Lakovic是一個強大的角色模範,讓作者第一次在1941-44年間納粹佔領期間與策提涅(Cetinje)的共黨運動有真正的連結。正是Mare指派了Tomašević許多早期任務,像是派他去觀察被捕反法西斯鬥士們的公開處決。通報這些遭處死刑鬥士臨刑前的行動對當時共黨發展相當重要,這樣可以判斷出他們在遭受折磨的情況下是否屈打成招。Mare也派Tomašević去送飯給囚犯,也要他從收音機收聽新聞進行通報,並要他報告他在鎮上行走時所看到的每一件大小事。

共黨建黨運動推動著像Mare這樣當時並不識字的一般女性肩負起寧靜的領導責任。這證明了這些一般女性並不只是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更是整個社群及整個國家的支柱;這造成了整個南斯拉夫地區對待女性態度價值觀的逐漸改變。

但如果Mare這樣的女性組成了反法西斯運動的基石,該運動仍需要其開拓者。

反法西斯前線共黨青年暨婦女聯盟(League of Communist Youth and Women’s Antifascist Front)成員Bosa Vuković與Mare不同,她從非常年輕的時候就投身政治文學的創作。比起當時代的大多數女性,Vuković在反對父權保守主義上發出了更大的聲音。在參與反法西斯運動之後,她成為雜誌”Our Woman”的編輯,該雜誌被認為是蒙特內格羅女性在教育及解放上的重要之作。蒙特內格羅的女性運動是我們電影的另一個主題。

不要讓記憶消散;拒絕歷史修正主義

我們之所以想要在這個持續變動的時代下保存這些記憶,其中一個主要動機是因為現在有許多認識Mare以及她丈夫Bogdan的人已垂垂老矣。我們很幸運地還能和這些人類記憶的活生生資源對話,他們幫助我們建立起一個生命的全貌,這在國家典藏中少有紀錄。

蒙國大眾廣播公司蒙特內格羅廣播電視公司(RTCG)接著提供了一些源自Lovćen製片廠,也就是蒙特內格羅共產時代國營電影廠的影片,幫助我們在作品中建立起那個時代的歷史脈絡。大眾廣播公司爾後放映了這部影片,這顯示了反法西斯抗爭仍舊迴盪於這個社會中的事實。畢竟,蒙特內格羅的國慶日7月13日紀念的就是1941年時的反法西斯起義。

儘管避開了在其他巴爾幹國家可見的右翼民粹主義 [7],蒙特內格羅卻無法免疫於在整個歐洲甚至全球瀰漫的保守趨勢,這實則與反法西斯運動的原則截然不同。保守派對於家庭價值以及宗教價值所強加的壓力威脅要限制個人權利以及取消Mare及其他人在極端情況下爭取而來的進步行為。人工流產以及同性伴侶相關法律就是這類團體的兩大主要目標,然而,並沒有跡象保證他們會止步於此。不同社會團體中的價值差距不斷擴大到令人憂心的程度,最脆弱的族群面對著被捨棄的風險。

教育就是要從此處做起。那些制定教育政策的人應該要理解到這些潮流,並更多關注到學校中的公民教育。光是直接批評年輕人對於曾祖父輩所經歷的種種事情什麼都不懂也一點興趣也沒有,這並無濟於事。教師有責任去告訴學生反法西斯的價值觀並不只是歷史的一部分,而我們學這一部分的歷史也並非只是為了榮耀過去,而是要保障未來。

Mare Bogdanova's Fight這部電影是在歐盟民主轉移中心((CDT)的支持下所製作;該中心是與Media Solution合作的非營利組織。這部片帶英語字幕,可於線上觀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