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有超過2億人口使用的葡萄牙語,常常被形容為葡萄牙語系國家的「故鄉」。每年的2月21日是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於1999年訂定的世界母語日,為了向葡萄牙語的語言本身及文化的多樣性致敬,謹以本文邀請大家一同瀏覽葡語部落客們的反思,就以他們閱讀第一部獻給葡萄牙語的小說[葡文],安哥拉作家José Eduardo Agualusa新作《Milagrário Pessoal》(奇蹟的私人筆記(暫譯))開始。
本篇文章的標題是取自[葡文]部落格Mértola,Carlos Viegas在這部落格裡評論《Milagrário Pessoal》是:
一份熱愛葡萄牙語和它所有變化的宣言(…) 是一趟關於我們語言的歷史、關於滋養豐富它的地區和文化的巡禮。
葡萄牙語是以下8國的官方語言:安哥拉、巴西、維德角、幾內亞比索、莫三比克、葡萄牙及聖多美普林西比,他們分散在非洲、美洲、亞洲及歐洲四塊大陸上[譯按:葡語在中國澳門也享有官方語言的地位],因此,葡語廣泛但不連續地分布在全球各地(占地球面積的7.2%),包含各種極不相同的生存環境,這點可以在它擁有各種不同的方言上表現出來。葡萄牙語是排名第五的網際網路語言,根據全球網際網路統計(Internet World Stats),約有8,250萬名網路客使用葡語。
葡語界唯一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2010年6月辭世的薩拉馬戈(José Saramago)曾說:世上沒有葡萄牙文這種語言,而是有很多語言使用葡萄牙文(“There is no Portuguese language, but rather languages in Portuguese.” )。作家Agualusa接受部落格Porta-Livros(書訊)訪問[葡文]時表示:
葡萄牙語是所有講葡萄牙語的人共同構建的語言,也正因此使它非常有趣,很優美、有彈性和有可塑性。
這部小說,或者如記者Pedro Mexia在書評<語言政治學>(Politics of Language)[葡文]裡描述的,「以小說形式探討葡萄牙語的論文」,是一部書寫愛情,同時也在探討葡語構建過程的故事。Agualusa在上述的訪問中承認,對於「很多優美的文字,現在已經失落或不再運用,感到萬分可惜」,有需要且「有義務不讓這些文字死去。」
Rui Azeredo在書訊部落格裡解釋[葡文],這部[愛情]故事只是向葡語致敬的一種手段:
透過主要角色尋找新的葡語字彙,而新字非常巧妙地融入故事裡(…)我們認識新字,就如同上了一堂我們沒有察覺,卻又受益良多的課一樣。從葡萄牙到安哥拉,中間穿插巴西及其他國家,Agualusa向我們精巧展示了文字的遊戲(依各地情況不同,有新字和古字)。
Bruno Vieira Amaral在部落格Circo da Lama裡簡介[葡文]《Milagrário Pessoal》,他認為「文字有力量,文字就是力量」。Amaral引述《Milagrário Pessoal》中非常浪漫的敘述,評論葡萄牙語作為一種媒介,用來實踐政治上的不服從、顛覆和民族主義:
文字也是權力,廣義而言也是政治,可以表示不服從,如帝汶人民朗讀賈梅士(Luís Camões)的十四行詩;可以宣示民族認同,如巴西的菁英人士改用源自[印地安原住民]Tupi族的暱稱;可以表示顛覆,如被殖民的人民企圖殖民外來殖民者的語言,以此來支配他們。
José Leitão在部落格Inclusão e Cidadania(融入與公民)中支持這種說法[葡文]:
就語言政策來說,這部小說提供許多寶貴線索,值得社會學者、語言學家、以及制定葡萄牙語言政策的官員的重視。
部落圈閱讀《Milagrário Pessoal》的讀者在思考時,有時候會觸及具有爭議性的葡萄牙語正字協定,這是一項想要齊一所有葡語系國家的拼字方式的協議。Agualusa在書訊部落格的訪問中表示: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葡語系國家之間有這麼頻繁的人員及意見交流。(…) 而這使得語言彼此更緊密聯繫在一起。
PNETLiteratura部落格的Pedro Teixeira Neves引述[葡文]書中的一段文字並提問:
「Moisés da Conceição寫道,因為阿拉伯語的長期交流相處,使葡萄牙語深受期影響,基本上已經非洲化[譯按:阿拉伯人中世紀由北非進入伊比利半島],現需要因 地制宜,進一步深化,以更適合大多數的語言使用者。我們的目標是彼此併吞同化。….」一言以蔽之,在某種程度上,這裡隱含的問題正是這部小說虛構鋪陳 的地方。拐彎抹角的批評葡萄牙語正字協定?為什麼不以此方式解讀弦外之音?
Teixeira Neves並沒有回答上述問題,只說「語言是寶藏」[葡文],並以此作結:
這寶藏並不保存在於使用它(也就是講葡萄牙語這個語言)的民族的藏寶箱子裡,而是在於它擁有地理的多樣性,以及不斷成長,變得更 豐富,更包容。簡單說,語言有多重認同,這一事實恰是優勢所在,並非缺點。語言有彈性,是一個會隨歲月而變化的有機體;語言是每日不斷的穿梭航行,在從未 曾見過,也未曾航行過的汪洋之中。